够了。
两个字,像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雷虎,带人看好后山隘口。独眼龙,清点库房粮草。我站起身,不再看任何人,目光投向议事堂外沉沉的夜色,招安的事,等赦免文书到了,再议。
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将那一片沉重的死寂和无数道复杂的目光甩在身后。夜风冰冷,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万钧重压。云铮那破碎的、难以置信的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眼底,灼烧着每一寸理智。
夜,深得像化不开的浓墨。
我坐在窗边,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冰凉的玄铁令牌——虎符。粗糙的棱角硌着掌心,带着铁器特有的冷硬和沉重。窗外,是山寨沉睡的轮廓,在月光下投下巨大而沉默的阴影。
门被轻轻推开,没有脚步声。一股清冽的松木气息悄然靠近。
我没有回头。
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袍轻轻披在我肩上。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还在想招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