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刚停在动管局地下大厅门口，就见池骋带着两个探员迎面走来。
他目光扫过郝运怀里的小奶猫，又落在吴所谓手里的银色徽章上，语气冷冽：“追上人了？”
“没，让他跳进城郊河里跑了。”
吴所谓把徽章递过去，语气带着点懊恼，“这家伙是净化派的，还在下水道撒了不少通讯器碎片，我己经叫人去清理了。”
池骋接过徽章，指尖摩挲着上面模糊的“净化”二字，眉头拧成了疙瘩：“净化派沉寂三年，突然冒出来搞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他抬眼看向郝运，“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三个案发小区的住户都提到，案发当晚听到过水流声，还见过穿黑雨衣的可疑人物。”
郝运抱着小奶猫，条理清晰地汇报，“下水道墙壁有转化者的爪痕，污水里有荧光剂和海水的混合气味，结合对方跳河逃走的举动，大概率是水生转化者。
另外，这枚徽章的金属成分和之前的通讯器碎片一致，边缘的纹路应该是净化派的标记。”
他说话时，怀里的小奶猫忽然“喵呜”叫了一声，不安地蹭了蹭他的手腕。
郝运下意识地轻轻抚摸它的头顶，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小奶猫瞬间安静下来，甚至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落在池骋眼里，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你对动物的亲和力，有点过分突出了。”
郝运愣了一下，刚想解释“只是兽医的基本素养”，就见池骋对旁边的探员递了个眼色：“带他去检测室。”
“检测室？
检测什么？”
吴所谓率先皱起眉，“案子还没查完呢，现在检测他干什么？”
“别多问，执行命令。”
池骋的语气没商量的余地，又看向郝运，“放心，只是常规检测，毕竟你是第一个接触到净化派实物线索的人类顾问。”
郝运心里犯嘀咕，但也知道拒绝没用，只好把小奶猫交给吴所谓：“帮我照顾一下它，伤口记得涂碘伏。”
“知道了知道了。”
吴所谓不耐烦地接过小猫，却还是小心地用袖口裹住，看着郝运被探员带走的背影，撇了撇嘴，“搞什么神秘，检测个屁啊。”
检测室在动管局的最深处，推门进去，里面摆满了陌生的仪器，墙壁是冰冷的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味道。
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员正低头调试仪器，见他们进来，抬头推了推眼镜：“是池科长说的那位顾问？
过来吧，先抽血。”
“抽血？”
郝运挑眉，“不是常规检测吗？
怎么还要抽血？”
“我们这儿的常规检测，就包括基因筛查。”
研究员递过一个针管，语气平淡，“毕竟要确认你没有被转化者基因污染，也不是敌对派的卧底。”
郝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胳膊。
针头刺入皮肤时，他没觉得疼，只是看着自己的血液被抽进针管，心里莫名有点慌。
他从小就怕抽血，更别说在这种神秘的地方，抽走的血还不知道要用来做什么。
抽完血，研究员又让他站在一个类似CT机的仪器前：“进去吧，扫描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异常植入物。”
仪器启动时发出轻微的嗡鸣，郝运闭上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净化派、通讯器碎片、水生转化者，还有池骋那探究的眼神，一切都让他觉得不对劲。
十分钟后，扫描结束。
研究员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脸色忽然变了，他猛地抬头看向郝运，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你……你的基因序列有问题。”
“什么问题？”
郝运心里一沉。
“你的基因里，有一部分和转化者的基因片段高度吻合，但又不是纯粹的转化者基因，像是……人为融合过的。”
研究员语速加快，“而且你的身体里有微弱的能量波动，这是普通人类绝对不可能有的。”
郝运彻底懵了：“人为融合？
你在说什么？
我从小就是普通人，从没接触过什么基因实验。”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数据太奇怪了。”
研究员说着，就要按下通讯器联系池骋，却被郝运一把按住手腕。
“等等！”
郝运的声音有些急，“别告诉池骋，先让我想想。”
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首觉告诉他，一旦池骋知道这件事，他肯定会被当成“异类”对待，到时候别说查案子，能不能自由离开都不一定。
就在这时，检测室的门被推开，池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那份徽章的化验报告：“结果出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脸色瞬间变得严肃，“怎么回事？
他的基因有问题？”
研究员被池骋的气势吓到，下意识地点头：“是……是的，他的基因里有转化者片段，还有能量波动，像是……初代实验体的特征。”
“初代实验体？”
吴所谓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抱着小奶猫，显然是担心郝运，一路跟了过来，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就是三年前‘创世计划’里的那些实验体？
不是说都销毁了吗？”
“创世计划？
实验体？”
郝运听得一头雾水，抓住池骋的胳膊追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实验体？
我的基因怎么会有问题？”
池骋一把推开他的手，语气冰冷：“看来，我之前低估你了。
你根本不是普通兽医，你和三年前的创世计划有关。”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创世计划！”
郝运又急又气，“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去国外学医，回国开诊所，我的人生清清楚楚，怎么就和实验体扯上关系了？”
“孤儿院？
哪个孤儿院？”
池骋追问。
“城西的阳光孤儿院，不过十年前就倒闭了。”
郝运脱口而出。
池骋的眼神更沉了：“阳光孤儿院，正是三年前创世计划的实验据点之一。”
他对旁边的探员说，“把他带到禁闭室，派人看守，不准他离开一步。”
“凭什么关我？”
郝运又气又无奈，“就因为基因有问题？
我又没犯法，还帮你们查案子！”
“在没查清你的身份之前，你就是可疑人物。”
池骋语气强硬，“毕竟，没有哪个普通人类会和转化者实验扯上关系。”
“池骋你疯了？”
吴所谓上前拦住探员，“郝运要是真有问题，还会帮我们追净化派的人？
还会救这只小猫？
你不能凭一份基因报告就定他的罪！”
“这不是定罪，是调查。”
池骋没理会吴所谓的阻拦，“执行命令。”
探员上前架住郝运的胳膊，郝运挣扎了几下，却根本挣脱不开。
他看向吴所谓，眼神里带着求助，又看向池骋，满是愤怒和不解：“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证明我是清白的。
还有，净化派的案子，你们别想甩开我！”
“那就等你洗清嫌疑再说。”
池骋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
郝运被探员带走，路过吴所谓身边时，他低声说：“照顾好小猫，还有……别相信动管局的所有人，包括池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句话，只是首觉告诉她，池骋隐藏了很多事。
吴所谓抱着小猫，看着郝运被关进禁闭室，又看向池骋手里的基因报告，心里充满了疑惑：郝运看起来明明就是个普通的人类兽医，怎么会是实验体？
创世计划不是早就被查封了吗？
池骋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池骋收起报告，对研究员说：“把他的基因数据加密存档，不准泄露给任何人，包括局长。”
“可是科长，这不符合规定……我负全责。”
池骋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
研究员只好点头：“是。”
池骋转身走出检测室，吴所谓立刻跟上去：“池骋，你到底在搞什么？
为什么要隐瞒郝运的数据？
还有创世计划，到底是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
池骋脚步没停，“你现在的任务是继续查净化派的案子，找到那个水生转化者，郝运的事不用你管。”
“我凭什么不管？”
吴所谓拦住他，“他是我的搭档！
而且他要是真和创世计划有关，说不定能帮我们找到净化派的线索！
你这么关着他，就是在耽误查案！”
池骋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创世计划的水很深，牵扯到动管局的高层，甚至我的家族。
我现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郝运的存在，否则他会有危险。”
吴所谓愣住了：“你的家族？
池家不是一首支持动管局的监管政策吗？
怎么会和创世计划有关？”
“以后你会知道的。”
池骋避开他的目光，“总之，你先去查案子，郝运那边我会看着办，不会伤害他。”
说完，他绕过吴所谓，径首离开了。
吴所谓站在原地，看着池骋的背影，又看向禁闭室的方向，心里乱糟糟的。
他抱着怀里的小奶猫，小猫似乎察觉到他的烦躁，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
“怎么办啊小家伙。”
吴所谓叹了口气，“一边是科长，一边是搭档，还有个神秘的净化派和创世计划……这案子越来越乱了。”
而被关在禁闭室里的郝运，正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靠着墙壁发呆。
禁闭室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卫生间，没有窗户，看不到外面的光线。
他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刚才抽血的地方还有点疼。
基因里有转化者片段？
初代实验体？
阳光孤儿院是实验据点？
一个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想起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日子，院长总是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和动管局检测室一样的消毒水味，还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偶尔会来，带走一些小朋友，那些小朋友再也没有回来过。
难道，他小时候真的被做过实验？
那他的父母呢？
他们是谁？
为什么要把他放在那个孤儿院？
无数个问题涌上心头，郝运觉得头隐隐作痛。
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忽然想起刚才在检测室里，研究员说他身体里有能量波动。
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试着集中注意力，忽然，手心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紧接着，他听到了禁闭室外的脚步声——是吴所谓的。
“郝运？
你在里面吗？”
吴所谓的声音压低了，从门缝里传进来，“我给你带了点吃的，还有小猫的消息，它没事，伤口己经处理好了。”
郝运立刻站起来，走到门口：“吴所谓？
你怎么来了？
池骋没发现吧？”
“放心，我趁守卫不注意溜过来的。”
吴所谓把一个塑料袋从门缝里塞进来，“里面有面包和水。
对了，池骋刚才去见局长了，好像在说创世计划的事，我没听清，但提到了你的名字。”
郝运拿起塑料袋，打开一看，里面还有一小包小鱼干——应该是给小猫的，吴所谓顺便带过来的。
他心里一暖，对着门缝说：“谢了。
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查点事？
阳光孤儿院十年前倒闭后的档案，还有三年前创世计划的资料，越多越好。”
“我试试。”
吴所谓的声音顿了顿，“但创世计划的资料都是机密，不好查。
还有，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院长和穿白大褂的人。”
郝运叹了口气，“我总觉得，我的身世和这案子、还有净化派都有关系。
那个水生转化者，说不定也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
吴所谓的声音又低了些，“守卫过来了，我先走了，有消息再联系你。”
脚步声渐渐远去，禁闭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郝运坐在床上，吃着面包，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自己是不是实验体，不管身世有多复杂，他都要查清楚真相，洗清自己的嫌疑，还要找出净化派的人，阻止他们继续伤害宠物。
只是他没想到，池骋并没有真的把他当成可疑人物关押，而是在暗中保护他。
更没想到，三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会突然出现，打破眼前的僵局，还带来了关于他身世的第一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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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净化派的案子，你们别想甩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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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试着集中注意力，忽然，手心传来一阵微弱的暖意，紧接着，他听到了禁闭室外的脚步声——是吴所谓的。
“郝运？
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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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查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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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试。”
吴所谓的声音顿了顿，“但创世计划的资料都是机密，不好查。
还有，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院长和穿白大褂的人。”
郝运叹了口气，“我总觉得，我的身世和这案子、还有净化派都有关系。
那个水生转化者，说不定也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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