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个傻子

我的妈妈是个傻子，而我是强奸犯的孩子。

他们骂我是超雄，是坏种。

我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我一瞪眼，他们就会吓得发抖。

几个邻居搬一块大玻璃聊天，故意挡妈妈的路，我直接从二楼推花盆下去。

巷子里的野狗冲妈妈叫，我下药迷晕，把它满口牙掰断。

几个半大孩子溜冰差点撞到妈妈，我一脚踹飞出去。

我从他们手里抢回皱巴巴的糖，擦掉脸上的灰，递给妈妈。

她像得了宝贝，把花花绿绿的糖纸往嘴里塞。

我赶紧拉住她，她才嘿嘿笑着，把糖剥出来，小心地送进我嘴里。

“岁岁吃，甜。”

我看着她笑起来眼睛弯弯，觉得刚才那两个混混打得还不够狠。

我忍不住问：“妈妈，如果有一天你病好了，还会要我吗？”

她愣住了，眼里的光一下子散了，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还没等她回答，一个穿得像电视里的贵妇人哭着冲了过来：

“知夏！妈可算找到你了！快跟妈回家！”

......

1.

“我不是！我不是！认错了！我不是！”

妈妈又犯病了，见人就抓，见东西就砸，这是她害怕了。

我去拉她，被她一口咬在胳膊上，流了好多血。

但我还是紧紧抱住她，和平时一样拍着哄着：“妈妈，不怕，岁岁在。”

可她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一把将我掀翻在地，还冲我“嗬嗬”地叫。

她不认识我了，没关系，我认识她就行。

我要抱住她，让她知道岁岁永远和她在一起。

可她彻底疯了，在脏兮兮的地上打滚，用手揪自己的头发，嘴里含糊地念着：

“我不是......我不是......顾家！”

那个贵妇人，哭着扑上去，任由妈妈又抓又挠，只是把她死死地搂在怀里。

我瞬间忘了身上的疼，从地上一跃而起，猛地咬住她的大腿，冲着那个贵妇人低吼：

“放开她！滚远点！”

“你是你是！知夏，我的女儿！妈妈知道你是！”

“你看，我把我们的全家福带来了，足以证明你就是我的女儿，是顾家千金。”

说着，贵妇人就拿出厚厚一大本照片。

封面上的的妈妈，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画着好看的妆容，真的和童话里的仙女一样。

果然，妈妈看到照片后，不闹了。

“都怪那些杀千刀的人贩子！你受苦了，快跟妈回家。”

外婆的眼泪像下雨，把妈妈的头发都打湿了。

妈妈安静地抱着照片靠在外婆怀里，笑得温柔。

外婆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问妈妈：“她是谁？”

我刚张开嘴，妈妈却突然抬起头，枯瘦的手指直直地指着我，眼神吓人。